云深

安定埋首排球少年(HQ)
影山飛雄缺乏症末期患者。
主食影山受,及影本命
PC版首圖來自id=58880070

【FHQ/及影】bull's eye(1)

食用说明
@yuki☆ 的FHQ点文,私设有

#非傻白甜,如果看了第一章觉得基调不合,那我们其他及影文再相见>"<

魔王降世已久,以扰乱人心为乐,民与民相互猜忌,笑容与希望尽失。勇者群聚,奋起而攻之,皆无功而返,阴霾仍覆天地之间。传言魔王之弱于心,然其心极黑,仅可重创而难取,唯待转红之时,方可击毙。

身为勇者队伍之首的日向念完史书记载,烦躁的抓抓头。「这谁写的?讲白话不行吗?好难懂啊……」

「大意是魔王的弱点在心脏,但他坏到心是黑的,只有在心变成红色时才能彻底杀掉他。」队伍中学识渊博的白魔导士孤爪悠然开口。

「欸,真的吗?那要怎么知道心脏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?影山和岩泉知道吗?」日向分别转向身为魔王前部下的弓箭手影山以及战士岩泉,意欲寻求答案。

陷入深思的影山忽然被点名,愣愣地问了句:「什么?」日向不厌其烦地复述后,影山皱着眉回答:「这个传言可能是真的,以前有遇过勇者攻进来,及川前辈心脏被重伤但没有流血,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不过什么时候转红,我不知道。」

影山原本还想补充被驱逐出宫的前几个月,有批勇者攻入,不是强到难以应付的类型,但歼灭勇者后,及川前辈休养的时间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次都还要长上许多。话还在舌尖时,日向已经转移目标,找不到时机插话,影山就将话吞回。

 

没能问出最重要的讯息,日向失望的转向岩泉身为魔王的左右臂膀,却因「总觉得那家伙让人很火大」而刚离开大王身边的岩泉询问:「那岩泉呢?」

岩泉也皱起眉头,沉默一下后给出笼统的答案:「心变成红色,大概要天时地利人和吧。」

「这有说跟没说一样啊……」日向顶着苦瓜脸,随即被影山狠敲了一记。「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吧?给我努力提升等级啊呆子。」

「别动手动脚啊,你就不能好好说吗!很痛欸。」日向吃痛的掩住头。

「对全队等级最低的人有什么好说的?你别拖后腿就不错了。」影山冷哼一声。

「你就是这样才会被部下背叛吧!」日向边做鬼脸边逃得远远的,然而影山仅是收紧拳头,压着怒气没有发作。「那又怎样,总有一天我会打败及川前辈,向他证明,将我放逐是错误的决定!」

影山至今仍不明白为何部下会突然叛变。

即使他离开魔王领地后加入勇者队伍,逐渐体认到过去的自己处世过于自我,仍觉得这不足以构成部下叛变的原因。最初他以人之态成为弓箭团的团长,统领魔族部属遭到诸多质疑,他以实力服魔后,有追寻强者习性的魔族自然服从,因此国见和金田一突来的叛变让他十分措手不及。

然而毁灭性的打击,是自幼养育他的魔王,就此做出放逐的决定。

他只能努力说服自己──是我不够强,及川前辈才会这么决定。所以只要强到能够打败他,他就会认可我……

影山眼中汇聚复杂的神色,没有人发现岩泉投以担忧的目光。

「对了,影山你为什么叫大王为前辈啊?不是应该也叫大王、魔王之类的?」

「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,及川前辈让我这么叫我就这么叫。」影山只依稀记得那个人将大大的弓箭交到年幼的他手上,带笑说着:「飞雄,你叫我前辈,我就教你射箭。」

「及川大概是想要一种不一样的存在吧。」岩泉接话。

「身为魔王就已经够特别了,还想要不一样啊?大王的心思真复杂。」

「当了成千上百年的魔王也会腻的,再者……也和对应的人有关。」

岩泉还记得,当时年幼的影山以为只要是与「教导」相关的对象,都要喊前辈。以致及川听到影山喊岩泉前辈时唠叨了好一阵子,历经多次矫正,影山还是固执的不改口,及川才作罢。

听得一头雾水的日向和影山还想追问,刚毅木讷的格斗家青根拍上日向的肩,指了指天空,一伙人才意识到天色已晚,连忙散开去寻觅晚餐的食材。

夜色深沉,平日听惯的些微鼾声在此刻无比刺耳。

辗转难眠的影山起身走向远处的溪边,掬起凉水泼脸,试图让自己的繁杂的思绪冷静下来。潺潺流水突然混入噗通声响,在月光映照下,他看见到卸下盔甲的战士坐在大石上,俯身拾起一旁的碎石投掷。

战士敏锐的察觉到视线,侧过头和他对上眼,影山收回想默默折返的脚步,缓缓走向对他招手的人。

「失眠吗?」战士语带关切。

「嗯。」

影山的手心有些出汗。

自从岩泉加入队伍后,他还没单独和岩泉说过话,总是刻意回避两人之间任何独处的可能。

主动离开魔宫的岩泉,被迫离开的自己。

他不知道这样的对比,是被魔王驱逐的难堪多一些,还是羡慕岩泉有反悔的余地,可以回到那个魔的身边多一些。

他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问起:「及川前辈还好吗?」而后得到「那家伙很好」之类的响应。证实他的离开,对魔王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,他只是个不痛不痒、可有可无的存在,十多年的相处,对于活了上千年的魔王只是过眼烟云。

或许,收养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。

「过来坐吧。」岩泉拍拍身旁的位置。他看见影山眉间挤出皱褶,迟疑了好一段时间,才利落的攀上大石,坐落在两臂之遥的地方。刻意拉远的距离,让他不禁感慨,小时候总是跟前跟后喊着「岩泉前辈」的影山,如今与他如此疏离。

全拜及川彻所赐。

如果时光能倒流,岩泉一定会将那个近半个月都赖在他这边不断喊着:「好无聊好想去找飞雄玩。」却偏偏死皮赖脸的待在他这里,除了捣乱什么也不做的魔轰走。几百年来太习惯及川这般无赖的行为,让他全然没有意识到,依这几年的常态,这只魔应该要伴在他口中那个:「好想一起玩」的小孩身旁。

直到他发现小孩看他的眼神,从毫无保留的信任,染上了明显的敌意,才反应过来这是及川的刻意挑拨,即使事后狠狠揍了及川一顿,还是挽不回影山以往对他的亲昵。

加入勇者一行人后,影山拙劣的回避技巧,曾让日向私下来问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。现在人会愿意坐在这里,大概只是出自长久以来的尊敬而已。

岩泉仔细的打量影山,察觉到影山的拘谨,便收回视线,闲谈似的说着:「你长大了不少。」

初见影山时,还只是个被沾染血色的布包裹起来的婴儿,静静睡在及川怀中。

那是成天囔壤着魔宫生活无趣的及川,某日终于钻了空抛下身为魔王必须坐守迎接勇者来袭的义务,在宫内魔乱成一团时,突如其来亲手抱回来的。

整个魔宫内都以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儿,只是魔王心血来潮捡回来的玩具,玩腻之后,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死亡,连曾为人类的岩泉都这么觉得。但那份对同一种族的人──即使「同种族」已成为过去式──怀有亲切感,岩泉对这个软呼呼的小家伙特别上心。

他作足了随时接手照顾这个婴儿的准备,没意料到及川竟不假手于他魔,亲自照料孩子,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熟能生巧。及川展现的热切让他有些许不安。

魔王不应如此与人类亲近。

但及川在抱怨养育孩子的种种困扰时,脸上绽放的光彩让他不忍提起隐忧。毕竟跟在魔王身旁上百年,难得看到及川的笑容退去虚伪。活了上千年的魔王,大概也就几百年才有机运展露真诚的笑意。算了,将就让及川去做想做的事吧,反正事情也不一定会照他所担心的那样发展。

然而这样侥幸心态还是让岩泉后悔莫及,这件事情没掐死在摇篮中,终究长成难以控制的境地。

他使尽甩出手中的石子落水,看着水花四溅忍不住希冀着──影山飞雄是落水之石,及川彻是流动之溪,彼此的交点仅在石落溪水这短暂一瞬。石子激荡出水花后就无声沉入溪底,溪水奔腾很快就带走这突来的扰动。

岩泉将视线转回那个不发一语的人。

他看着少年屈身环膝,维持那样的姿态一动也不动,神色在朗月映照下显得迷茫又无助。那样的神色他不陌生,每当及川故意在魔领森林中假装与还是孩童的影山失散,他代为去将人领回时,稚嫩的脸庞浮现的就是这般神情。

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
「还好吗?」他放轻声问,有种音量再大声些,就会不慎击碎这个像是琉璃制的雕像的错觉。

或许,就是因为少年的本质如内外清透的琉璃,摆在暗色的魔宫中特别醒目,才会特别吸引魔王的驻目。

他伸手揉揉影山的黑发,就像以往习于给予的安慰。感受到对方僵了一下,才猛然想起他们已经不是那么亲昵的关系。尴尬的收回手,却突然听见一声语含犹豫的岩泉前辈。

「怎么了?」岩泉对久违的称呼,无比怀念。

影山整个人倏忽绷紧,搁在膝侧的双手用力紧掐。「岩泉前辈有想过要杀掉……」嗓音中带着压不住的颠音,问句因为「及川前辈」这四个字被哽在喉间,无论如何使劲都吐不出。

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影山迟钝的直到今天,才意识到勇者队伍的终极目标,是杀掉魔王。自幼生长在魔领之地的他,对于日向绘声绘影的描述人民如何受到魔王的迫害,以及理想是让人民重拾笑容与希望的情操,并没有什么感触。他只是想打败一直以来憧憬的目标,而不是只能看着魔王的背影;只是想以实力重得魔王的认同与信任,而不是无能为力的被强制驱离魔宫。

他的终极目标,只是想回到有那个魔存在的空间。
及川前辈可能会死,从未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。

两人静默许久,岩泉打破沉默:「在魔宫时,应该听过我曾经是人类的说法吧?」

影山颔首,「宫内只有岩泉前辈和我没有象征魔族的角。」

「几百年前,我也是攻入魔宫的勇者之一。在我们快要全军覆没时,魔王突然对我说:『你留下,我放走其他人。』虽然不明白魔王在想什么,但为了队友的性命,我答应了。

留下来之后,发现魔王并没传说中的那么不堪,他只是活太久,日子过得太无聊,才会四处捣乱想找些乐子。虽然这样的理由,也无法遮掩他本身就是个混账的事实。

可能是因为我身为魔宫中唯一的人类,他时常来烦我,再加上我从留下来那刻开始,就没想过能继续活下去,所以对及川讲话特总是特别直接,很少被忤逆的魔王大概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吧?反正他一直没对我下杀手。而且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莫名成了他的左右臂膀。时日一久,久到我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──直到某一天,我被一群失控的魔兽袭击。

在倒地的那一刻,我才再次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人,不是魔,肉身是脆弱的、有时效性的。也不知道是幸还不幸,总之伤重却没直击要害,我活下来了,醒后就看到及川站在我床边,他问我要不要和他立血契。

签订血契会受制于魔王,虽然可以得到于魔王的部分力量,并且只要魔王不死,寿命就得以停留,但我对力量和长生都没有兴趣。只是想到这家伙那么麻烦,如果我死了,就没有人或魔治得了他,撒手不管这个祸害,不太好。我考虑了几天,和及川谈妥条件后,同意立契。」

岩泉缓缓说着,隐去真正打动他的,是及川藏在背后却巨大得难以遮掩的寂寥。

岩泉意欲接续,却突然被打断:「及川前辈很信任岩泉前辈……如果及川前辈也这么信任我就好了。」影山垂下头,试图掩去神色中的落寞。他从懂事以来,就十分羡慕及川和岩泉那样的羁绊,彷佛只要一个眼神,就能知道对方想传达什么意思。

甚至羡慕到情绪产生某种质变。

如果及川前辈也这么信任我,就不会听信部下的叛变,是我在背后策画。如果及川前被也这么信任我,就不会让我甚至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,就直接被驱逐出魔领之地……

岩泉试图拉回意志消沉的影山,然而思绪全然无法转换成语句出口,察觉到这般异样,他只能在心里暗咒一声:烦死了,果然让人很火大。

尝试了诸多语句,最终能吐露的只有:「及川的话不能全都听信。那家伙太烦。」

「信与不信又能怎样?都已经变成这样了。」

影山茫然的神色让岩泉倍感无奈。当时及川刻意支开他,等到他回到宫中时,才知道影山已被放逐,他根本来不及再多做劝说。

「对不起。」

影山被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不知如何反应,他想了好一段时间还是找不出原由。「岩泉前辈为什么这么说?」语顿后突然想到唯一的可能性:「如果是无法阻止决定放逐这件事,这和岩泉前辈没有任何关系,请收回这个莫名其妙的道歉。」

「对不起。」岩泉直视影山,语调更为深沉。

影山惊愕的转瞬收回目光。「不需要这样说。时间晚了,前辈也请早点回去休息,我先走了。」

岩泉脸上浓厚的愧疚让他莫名的有种预感,再不走,会被这不明所以的情绪压垮。顾不得仍然没得到悬心疑问的响应,他翻身下石,立即健步如飞的撤离。

目送影山离去的岩泉,歉意仍然在心里层层迭迭。

对不起,没能在一开始就出手阻止。
对不起,无法告诉你真相。 
对不起,那家伙一生中只能和一个人订立血契。


to  be  continued

 

如果這篇不是點文,我應該構思完就棄了QAQ

希望心臟足夠堅強支撐我寫完這篇(親媽心如此脆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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